Page 69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池所喷出的水花上，像是由地面抛向空中的粒粒宝石，星星点点，闪闪发亮，
晶莹剔透，洒在水花外层的水雾上，形成了一道道红黄蓝绿五彩缤纷的彩虹，
给车站广场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广场上，男女老少，穿着黑色、蓝色、红色、
绿色等不同颜色，皮衣、毛衣、棉绒、棉衣、呢衣、羽服等不同质地的过冬服
装，手里提了大包小包，匆匆忙忙往候车厅赶去。
因候车厅凭票才能进入，张明和李瑶还有浩浩只得在候车厅外同他告别。
傻蛋是 8 点钟的车，候车厅还没有放客乘车，里面挤满了人。傻蛋脸上露出了

笑容，嘱咐张明和李瑶：“嘿嘿，你们要好好地过日子，不要为住房贷款发愁，
剩下的我会给你们想办法还上的。要仔细看好孩子。”然后从儿子手里接过行
李拉箱，掏出车票递给候车厅保安看了看，进到了候车厅里边，他站在厅门口，
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儿子张明叫到身边，附耳对儿子嘀咕了几句，儿媳李瑶看了，
以为他在给儿子嘀咕什么悄悄话呢！而后，他又折返到厅门口，拉过浩浩俯身
搂抱一下，并贴着孙子的小脸蛋嘱咐：“嘿嘿，爷爷的乖孙子，你要听爸爸妈
妈的话，别淘气，别乱跑啊！”浩浩哭着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傻蛋做完这一
切，提起拉箱，扭头向黑压压的人群深处走去。工作人员把候车厅一道道的不
锈钢栏栅的闸门打开，黑压压的人群像一股股汹涌的洪流，向闸门外喷射而出。

张明看着爸爸的背影，他像一棵被洪水冲走的树，渐渐地被洪流所淹没……
张明和李瑶带着浩浩回到家里。张明赶紧打开了爸爸曾经住过的房间，在
爸爸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捆百元大钞，点了一下有 5 叠，一叠是 1 万元，总
共 5 万元。刚才爸爸在火车站叮嘱他，要他把买房子的 10 万元按揭贷款先还
一部分，其余的等他明年卖了猪，卖了菜，再卖点粮食，把钱寄来还上。他把
这钱拿给李瑶，流着泪说：“你看，这就是咱爸！他一直不哼不哈不露声色，
要走了才说给咱带了钱来。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儿女受苦。”

时间一晃，二十天时间过去了，马上过年了。张明和李瑶听姐姐打来电话
说，爸爸要跟那寡妇领结婚证了，要他们回去看看，能不能阻止他们。他们本
来打算要回家过年的，他们一边先让姐姐稳住父亲，等他们回到家再一起说服
父亲，让他就范，不要和寡妇结婚；一边急匆匆地带着浩浩乘上了飞往济南的
飞机。到了济南，已是下午两点钟了，姐姐和姐夫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一家
和姐姐张颖，由姐夫开着他的帕萨特轿车赶回了鲁北的乡村老家。在车上，姐
姐张颖和弟弟张明嘀咕着如何阻止父亲和那寡妇结婚。姐夫开着车，听了他们
的话，插话说：“我说你们啊，就不要想着点子阻止了，老人晚年是需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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