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0 - 鲁斌小说集

闷 蛋

插在老鼠出入的洞里，嘴里数着数，一步一步地横向照直走到花生地边上插了
一棵高粱秆，然后回头从老鼠洞那儿数着数一步一步竖向走到花生地头插了一
棵高粱秆。他告诉我这个老鼠洞等队里收完花生后由他来挖，另外用同样的办
法又找了一个老鼠洞，说是让我记住，由我去挖。我刚打算明天去挖呢，您就
找上门了。军军那些花生肯定是从那老鼠洞里挖出来的，他从来不偷别人东西，
更没偷过生产队的东西。你们这些大人冤枉他了……”
刘支书知道虎蛋没军军文化高，没他聪明，但人老实不会说假话。为了证

实这事，他跟虎蛋说：“虎蛋，明天你带我去挖你的那个老鼠洞，挖出花生归
你好吗？”
“由大爷陪着我去挖，那当然好了，那就明天早晨吃了饭去，我把军军哥
也叫去好吗？”他高兴地说。
“当然好了！那就一言为定。”刘支书说完就离开了虎蛋家。他心里想，
这事十有八九是冤枉军军了，可他为什么自己不说呢？真是个倔强孩子啊！怨
不得村里人都叫他“闷蛋”。
第二天吃过早饭，太阳已揭开了它的红盖头，早早跃上了枝头，像一块圆
圆的烙饼，金灿灿地射出耀眼的光芒，晨雾已渐渐消失化作露水，洒落在农田

里的庄稼和地面上，到处湿漉漉的。刘支书带了两个孩子，每人扛了一把铁锹，
虎蛋还背了一个柳条筐，离开村庄来到了前天刚收完花生的地里。
“就那儿！”虎蛋指着一个插了高粱秆的地中间的地方跟刘支书说。
刘支书问军军：“是这儿吗？”
军军点了点头。
虎蛋急不可耐地拔掉高粱秆，一锹铲下去，正要挖那洞。
“先别动，这是老鼠换气的竖洞口，在附近还有个出入洞口，这样挖老鼠

会跑掉的，我们先把换气洞埋住，从出入洞那儿挖，老鼠就跑不掉了。”军军
说完，就把高粱秆又插到那个洞里，拉着虎蛋在旁边近两米的一个地方，找到
了一堆鲜土，那儿附近有老鼠屎，还有纷繁的老鼠脚印。于是，他示意虎蛋在
这堆鲜土的边上挖……
刘支书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想——这个“闷蛋”今天终于说话
了，而且对老鼠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真是个聪明孩子。
只挖了三锹，一个直径 5 厘米的鼠洞就呈现在他们面前，“有了，有了！”
虎蛋兴奋得手舞足蹈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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