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3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在别人眼里，她既是一个才女，又是一个淑女。仔细审视她，她就是一个典型
的江南女孩，天生丽质。瓜子脸，杏仁眼，天生的柳叶眉，稍加修饰，更加好
看；两片嘴唇很薄，笑不露齿，抿成一条弧线；鼻子尖翘，像一只倒挂在眉宇
间的樱桃，让人感觉到她有一股灵秀；她皮肤滑腻白皙，一头黑色的浓发，锃
亮得像一泓瀑布，从头顶泄到肩上；不高不矮一米六二的身高，身材匀称地恰
到好处，该凸出的部位凸出，该凹陷的地方凹陷。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
上，就像穿在服装模特身上一样，妥帖美妙。她平时无需刻意打扮，即会折服

周围的女孩。所以，她那些女同学，同龄的单身女同事，平时大都和她保持一
定距离，担心被她反衬得失分。而那些男孩子们和她接近又怕失去魂魄，只是
偷偷地侧目她，不敢正面以对。在单位，她努力克制自己，竭尽全力与人为善，
待人和蔼可亲，但人们还是有意无意地疏远她。在一些已婚的成人那里，都以
为她孤傲，难以与人亲近。而在她自己这里，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
她和其他女孩一样，成年以后，也有强烈的生理欲望，渴望恋爱，期望结婚。
她曾经有过一次热烈的初恋，她和他是在读大二时相遇的——
那是一个五月里周末的晚上，她和平时一样，九点钟，校园图书馆要闭馆
了，她从校园图书馆走出来，准备回宿舍洗漱休息。在图书馆里，她的心埋在

了书里，丝毫没注意到室外天气的骤变，当她走到图书馆门口时，看到一道道
闪电像条条舞动的银蛇，上下翻飞，闪光划破了黑洞洞的夜空，把校舍的楼宇
和树木照射得通亮，接踵而来的是“轰隆轰隆”的阵阵闷雷。“嘎啦……”随
着火光一闪，在校园的上方爆裂开来，让人不寒而栗，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浇
了下来。图书馆门口拥了很多同学，有不少先前预料到要下雨，带了雨伞，也
有不少同学没有带伞，她也和这些没带伞的同学一样，呆望着这可怕的暴雨天。
那些带了雨伞的同学纷纷独自或和同学结伴，冲进了雨幕里，向宿舍跑去。那

些没有带伞的同学，有的用手机联系舍友，撑了伞把其接了回去。闪电还在继
续，暴雷依旧在响，雨不停地在下，门口的同学越来越少了，被雨水裹挟来的
寒气，随风扑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她紧抱着书本，蜷缩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哎，这位同学，我带伞来了，送你回宿舍吧！”她正踌躇间，一个高出
她一头多的男同学撑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走到她身边来。
她默默地点点头，躲到了他的伞下，自然地依偎着他消失在雨夜里……
自此，她和他相识了。
第二天晚上在图书馆相遇时，她在通明的灯光下，把他看了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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