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5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你得换上你平时外出穿的衣服，我也穿上我外出穿的衣服，显得清清爽爽、利
利索索的，不要让人家第一次来咱家感觉我们邋邋遢遢的。听你妹说他是在市
里什么集团公司上班的，还是个白领，你知道吗？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啊？”
“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啊？前面三个她倒是都跟我说过，特别是第三个小
赵，人家条件多好啊，对她又好，她还怀了人家的孩子，可她不知脑子那根筋
出了问题，只因人家家里有一个傻弟弟，就跟人家闹别扭，愣是把孩子打掉，
跟人家掰了。为那事，我骂了她，她还刺激我说‘你喜欢你嫁给他呀！’所以，

我现在不想理她，更不想管她的那些烂事。”爱美对妈妈这样说。
“唉，你们这两个小冤家啊！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大的吧，到现在也不把
女婿给我领回来看看。小的吧，谈了一个又一个，到现在也还不确定。我原以
为她跟那小赵那么好，两家也都见面了，只等着抱外甥呢，突然说不谈就不谈
了，竟也不跟大人说一声，把孩子也做掉了。要是你爸还在，哪里还用我操心
啊！你爸爸在你刚十岁的时候就撒手走了，把你们俩都甩给了我，我是硬撑苦
熬地把你们拉扯大，本想早点享点清福哩，哪承想你们一个个到现在还不让我
省心，我命苦啊……”杨秀花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妈，您别这样！我们知道您辛苦，我们会疼您的。我想好了，我要嫁人

也得找个入赘的，在家里伺候你一辈子，为您养老送终。对方若不答应，我宁
愿一辈子不嫁人，一个人守着您，照顾您。”爱美说着欠起身子，从桌上的纸
盒里抽出两张餐巾纸，给她拭去了眼泪。
妈妈左手抓过爱美的右手，用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孩子，你说
啥傻话啊！你们不嫁出去，妈妈才发愁哩，古人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
是个愁’，妈妈哪里怕你们不管我啊？你们都出嫁了，妈心里才高兴呢，因为
这是你爸临走时对我的嘱托。你们都出嫁了，有了孩子我给你们照顾，我会更

开心，待我老了，想到谁家就到谁家，多好啊！等我不能动弹了，你们还不是
轮流来伺候我啊？”
听了妈妈的话，爱美心里酸酸的。
她们母女俩边吃边唠，刚吃好准备收拾碗筷时，爱婉双眼惺忪地走出了卧
室，进了卫生间。过了十分钟，她懒洋洋地坐到了妈妈旁边，嘴里嘟哝说：“妈，
我的饭呢？”
“你等会儿，小懒虫，我去给你端出来。”爱美起身到厨房把给她盖在锅
里的那份馒头、粥和牛奶端了出来，又把咸菜和咸鸭蛋推到她面前。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