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哎，你看你妈妈怎么生养了你这么好的姑娘啊？既漂亮又聪明还能干，
你妈妈真有福气，俺怎么就没她这福呢？”顾彩花发自内心地说。
胡艳听了阿姨的表扬，脸上有些发热，赶忙说：“阿姨，您就别夸我了，
我哪有那么好啊？有时也会耍小孩子脾气，让俺妈生气呢！俺妈可不容易了，
特别是俺爸爸走后，俺妈拖着一条腿承担起家里生活，既当爹又当娘，管俺吃
穿，还供俺读书，教俺做人，可辛苦了。考大学前，俺本下决心不考了，在家
照顾俺妈，可俺妈差点急疯了，说什么也要让俺考，没办法，俺实在拗不过她，

就说，我考可以，但考上后我要带你去上学。她说：‘你考上再说，车到山前
必有路，有路就有出口；天无绝人之路，到时自有办法。’她这么说，我只好
考了。待俺考上了，她又不答应跟俺来了，那会儿，我也使起了小性子，坚持
说，您不跟俺去，俺这大学就不上了！这不，她没拗过俺，只好跟俺来了。”
“你真是个懂事的闺女。唉，俺怎么就没你妈这命呢？”顾彩花叹息地说。
胡艳听她这么说，纳闷地问：“阿姨，您有女儿吗？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啊？”
“唉，阿姨命苦，以后再告诉你吧。”顾彩花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不想再说。
“大妹子，饭做好了，你们来吃饭吧！”陈彩莲在屋里喊。顾彩花和胡艳

停住了手里的活，起身进屋洗手吃饭去了。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十一月末了。陈彩莲的小杂货摊日渐
红火起来。胡艳依然做着两份兼职，不敢懈怠。顾彩花似乎没有听那女孩的劝告，
仍旧捡着她的破烂。小院依然如故，虽杂乱，但还温馨。胡艳担心妈妈晚上寂寞，
花 300 元在旧货市场买了一台二手 31 英寸索尼彩色电视机，放在了中间房里，
给妈妈和阿姨晚饭后看。这期间，再没见那个女孩在这个小院里出现过。
一天晚上，近十点钟，她们关了电视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上次来的那个

女孩突然气呼呼地闯进了小院，也不和陈彩莲打招呼，拉了顾彩花就进了房间，
把门“砰”地一声关了。从屋内传出那女孩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你到底怎么
回事啊？我上次怎么跟你说来着，让你有事打我手机。你倒好，手机不用，今
天下午又脏兮兮地跑到校园里找我，弄得同学们都问我：‘有个捡破烂的婆娘，
说是你阿姨来找你，她是你什么人啊？’我都不好意思跟同学说。你说你丢人
不丢人啊？叫我男朋友知道了，肯定不要我了。我求你别再捡那些破烂了好不
好？难道你一个乡巴佬还不嫌丢人啊？还要再加个‘捡破烂的婆娘’！你再这
样，我再也不认你了，别怪我不来看你！在我面前丢人就算了，还要把人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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