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4 - 鲁斌小说集

四个女人

学校去，真是的……”女孩嘟囔着“吱呀”一声把门拉开噘着嘴巴走了。
“闺女，你再待会儿嘛！俺就是想你了，好长时间没看到你，去看看你，
怎么就丢人了……” 顾彩花紧随着她跨出门槛，嘴里嗫嚅着。
“大妹子，没事吧？”听到她们争吵，又看到女孩气呼呼地走出去，陈彩
莲和胡艳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问了一句，担心她被人欺负。
“唉，没事。吵你们了，你们早点睡吧！”顾彩花摇摇头，走进了自己房
间，把门关了。

又过了几天。十二月初的一个晚上，近半夜了，天黑漆漆的，下着暴雨，
街巷里灯柱上的灯光，被大雨笼罩得像一团朦朦胧胧的云雾，悬浮在空中，忽
忽悠悠的。一个女孩披着一头散发，被淋得像个落汤鸡，憔悴不堪地拉着一个
拉杆箱，像一个幽灵，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小院里，看那样子，不禁
使人毛骨悚然。“砰砰……”她敲开了顾彩花的门。
“妈，哇……”一进门，也不顾湿淋淋的身子，她哭喊着扑进了顾彩花的
怀里。
“怎么了？孩子，你这是咋了？看你淋得，你先别哭，坐下来，先把衣服
换了，洗把脸，再告诉妈是怎么回事？”顾彩花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套衣服，

又拿了条干毛巾，把她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给她擦干了身子，换上衣服，抱
着她，拍着她的脊背安慰说。
顾彩花把她扶到床沿上坐了，开门去外屋拿了脸盆打了水，沾湿了毛巾，
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她慢慢止住了哭泣。
这个女孩就是顾彩花的亲生女儿刘佳，是东州大学广告系的大三生。两年
前她从安徽淮北农村通过高考进了东州大学。母亲疼爱女儿，随她来到了东州，
原打算找份工作打工挣钱供女儿读书，没想到工作难找，她就捡起了破烂，收

入也足以能供她学费并维持她俩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对这种窘境，女儿刘佳
还能接受，并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但一年后她就不能接受了，说是同学们知道
了会看不起她，后来干脆不再和她睡一起了，带着行李箱走了，说是和她同学
一起去住了。
刘佳止住了哭，坐在床沿上，搂住她妈脖子，抽抽噎噎地诉说。说是一年
前她认识了一位东州皮鞋厂的老板，四十多岁，他很帅气，很能干，办了一家
有 200 多个工人的皮鞋厂，赚很多钱。他说他跟他老婆离婚了，就想找一个她
这样的大学生。有一次，她东州市里的一个同学带她去市里一家酒店吃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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