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7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已经干了几年的老工人没少拿多少。
第一个月拿到工资，甭提他多高兴了。赶紧给老家的爹娘写了封信，又到
邮局把信寄了，还寄了1000块钱，说是给妹妹缴学费的钱。在信里，他跟爹娘说，
他来鹿城一路都很好，他非常运气，遇到了好人，很快帮他找到了工作。但他
隐瞒了被骗被打和流浪街头的情节。此后，他工作更加认真，干活越来越熟练，
一年以后，他一个人干的活比两个人还多，他月收入达到了 4000 多块。
2009 年春节，他西装革履，拉了个拉杆密码箱，风风光光地回了一趟家，

和爹娘、妹妹过了个年。回到家里，他爹娘甭提多高兴了，脸上天天挂着笑，
逢人便说，娃儿聪明，有志气，在大城市里当上工人了。他刚到家那会儿，全
村几乎是万人空巷，纷纷到他家里看望他，想听听这个手脚不健全的孩子，是
怎么成功的，让他讲讲大城市里的故事。
过完年，他就回到了鹿城。
2009 年底，来了一个姑娘，叫胡春芳，她说她是江西赣州的，和他分在
一个工作台干活。她年龄比他大两岁，工友们都叫他芳姐。本来和他坐对面的，
那时他只低着头干活，对她一点也没留意过。可是，自 2010 年开春以后，不
知何故，她跟一个工友换了个位子，坐到他身边来了。她经常主动地跟他聊天，

还经常在食堂排队打饭时，帮他打饭。有一次，他感冒了，她买了感冒药送给
他。在干活时，她经常在工作台下用腿碰触他的腿，开始他们都穿着长裤，他
以为她是无意的。可到了入夏以后，他和其他男工友一样，穿起了长短裤。芳
姐也像女工友一样，穿上了短裙，将一双白嫩的双腿露在外面。一个周末，突
然，她在工作台下用腿碰触他，还和他的腿磨蹭了几下，他竟然脸上发热了。
她见他脸红了，就没有再碰他。但到了快下班时，她凑到耳边，悄悄地对他说，
下班后你不要去食堂吃饭了，跟姐姐走，我带你去改善一下生活好吗？他点了

点头，表示同意。
下班后，他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进到一个巷子深处，来到一个房门口前，
她打开门，把他拉了进去。他环顾了一下，房间不大，南北朝向，纵深是一个
长条间，进门就是小厨房，灶台上一个电饭煲，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还有一张
小方桌，桌上用纱罩盖着几个碗碟，方桌下有四只塑料方凳；往里走，是一个
小卫生间，门敞着，里面抽水马桶、洗脸台、淋浴热水器都有；再往里，一张
双人床，东西向摆着，一个书桌摆在南面的窗户那儿，上面还有一台 21 英寸
电视机。房子不大，但很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房间里洒了香水，一走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