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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幽灵

“八一”建军节时，人家还被徐州市政府和徐州军分区联合发文授予了“好军
嫂”荣誉称号呢！
黄翠萍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放学后也已回到了家里，
一家三口匆匆忙忙吃过晚饭，驾驶员已把车开到了楼下院落里。六点五十分，
妻儿把郑清源送到楼下上了吉普车，黄翠萍又跟驾驶员交代了一句：“时间还
来得及，开慢点，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啊！”
“你就放心吧，嫂子！”驾驶员回应了一句。

“爸爸，您早点回来啊！爸爸再见。”儿子郑小虎挥挥手跟爸爸道别。
驾驶员冲小虎笑笑，“轰……”的一声发动了车子，扬尘而去。
车子很快驶出了新沂市（当时是新沂县），上了徐新高速。农历冬月半，
苏北平原上，农田里除了一排排白蒙蒙的塑料大棚外，几乎已是一片荒野，空
旷无物。气温昼夜温差很大，晚间已经有些寒冷，那些在春夏秋季节活蹦乱跳、
飞舞鸣叫的虫鸟，这会儿都已经躲到了土层里，进入了冬眠，或飞向了遥远的
南方，没有了一点声息。郑清源坐在副驾驶位，透过挡风玻璃望着窗外。此时，
一轮亏缺待圆的月亮已高高地挂在了天上，皎洁的月光把本该繁星似锦的天空，
照射得星稀空清，那条清澈的银河这会儿也无法看清了，不时地有流星从天空

划过，给寂静的夜空带来些许生机。高速路旁的小白杨，树叶早已被秋风扫落，
光秃秃的树干和繁密的枝杈，在月光下像是一道浪花四溅的激流，从车的右侧
急速流过。而这会儿，郑清源的思绪，就像箭一样，穿过激流，飞向了东州的
乡下。
郑清源连夜乘火车赶到东州火车站刚好是七点钟，他没做停留，直接在火
车站场外乘坐东州至南溪县的中巴车赶到了南溪县人民医院。晚上九点钟，在
医院急救室里，他看了父亲最后一眼。只见父亲躺在急救床上，嘴上带着玻璃

氧气罩，一条黄色的透明橡胶氧气软管，弯弯曲曲地直通斜竖在一旁的氧气罐，
软管中间一个透明的氧气阀，当病人有氧气吸入时，氧气阀里的气泡就像是一
群欢蹦乱跳的娃娃，不停地跳跃，病人吸入的氧气越多，他们就跳得越欢，可
这会儿，氧气阀里的娃娃似乎不见了，只有些许蒸馏水静静地待在那儿。两三
个身穿白大褂的急救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围在床边，其中一个中年男医生站
在父亲的身边，两手叠加，不停地用力按压父亲的心脏，见父亲没有一点反应，
他又从身后护士手里接过两只连接心脏复苏机的电击棒，按在父亲胸部，断断
续续放电几次，父亲的躯体只是弹跳了几下，一点也没有心脏复苏的迹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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