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1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生护士们都摇摇头，站在一旁的一位年纪稍大点的男医生宣告说：“算了吧，
没希望了，人已经走了。请家属节哀顺变，安排后事吧！”
听了医生的死亡宣布，一家人包括郑清源的哥哥、嫂子、妹妹、妹夫等人
几乎是同时呜咽起来，并哀嚎地呼喊：“爸爸，您别走啊……”郑源清他眼含
泪水，如鲠在喉，哭不出，也喊不出，他看到父亲眼睛一直睁着，好像是在直
盯视他，他走上前，用右手从上到下，轻轻地把他的眼睛合上。按着医院的病
人死亡规则，当即由家人陪同将尸体送到了县殡仪馆。

到殡仪馆后，家里人办理了尸体存放手续。殡葬人员要求家属尽快决定火
化葬礼时间，以便他们安排遗体告别仪式。平时在家，凡是家里有大事情，都
由大哥郑清河说了算。这会儿，大哥眼望着疲惫不堪的弟弟，想说什么，却又
欲言又止。郑清源知道，大哥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说：“安葬的事，还是先不要急吧！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回到家以后
你们再把情况给我详细说说，但我总觉得爸爸走得很突然。他这次突然离世，
离我上次探亲回家还不到三个月时间。你们知道的，三个月前，爸爸身体还是
挺棒的，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下地干活，说说笑笑，乐乐呵呵的，中晚餐
每顿还都喝上二两米酒，脸红扑扑的，一点醉意都没有，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我的意见是尸体先在这儿放几天，我们回家后再到医院里，了解一下咱爸到底
得的什么病。如有疑问，咱们就报案，请求尸检。你们说怎么样？”家里人知
道他在部队待了十几年，见多识广，听了他这一番话，觉得有道理，他们先前
也觉得爸爸病得突然，但没有想这么多，所以大家都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回到家里，他详细听取了家人对爸爸生病情况的介绍。他们的妈妈十几年
前因患乳腺癌去世了，爸爸一个人在老屋里单过，他说一个人过得自在，平时
他一个人烧饭吃，想吃什么就烧什么，没事了就坐在小院里泡上一壶茶，打开

收音机，边喝茶边听收音机。大哥家离老屋很近，只要做好吃的，大嫂就会打
一盘送到爸爸身边，妹妹家在隔壁村，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来家里看看爸爸，给
他晒晒被褥，洗洗衣服，一点都没难为爸爸，爸爸很知足，对子女的孝顺也很
满意，从未在人前说出半个不字。最近半个月，爸爸吃饭很少，总是无精打采
的样子。大哥大嫂以为他生病了，便把他带到县医院瞧了瞧，医生说查不出什
么病，说是可能老是吃几样食物，太过单调，大概是厌食了，让回家后经常变
着样地做些新鲜的菜肴饭食，改善改善。大哥大嫂按着医生的交代，每顿饭都
会弄个新鲜好吃的菜给爸爸，可他仍然吃不下，弄得人也瘦了。平时爸爸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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