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傻蛋的艳遇

一

2012 年九月初七，立冬节气。
下午四点半钟，一个一身农民打扮，身材不算高大，身躯稍有些佝偻的半
许老头，挤在堵了通道的各式各样小汽车的东州市实验幼儿园门口的人群中，
不时地伸出他那花白寸发的葫芦头，睁大一双橄榄眼，直勾勾地往校园里张望。
由于这身打扮和身上散发出的一种与众不同的草根味，一些等在门口的中青年
女人，都躲开他远一点距离。她们扭头再仔细看他，一颗大龅牙半截露在外边
压住了下嘴唇，远看似笑，近看似咬牙切齿，他上穿一件退了颜色的蓝华达呢

中山装，下身穿了一条蓝色西裤，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旧皮鞋，满脸皱纹，皮
肤黝黑，一个典型的乡下老农民。
他就是由鲁北老家来东州，到他儿子家小住的张聪慧。他在兄弟姐妹中排
行老二，只上过三年小学，算是没文化。小时候，别人跟他说话，他只是“嘿
嘿”地笑，说不了几句话，到现在这傻笑的毛病还没完全改，人们说他傻不拉
几的，村里人都喜欢叫他“傻蛋”。其实，他并不傻，只是憨厚而已，上小学
时，老师给他起了这个大名，老师解读说：“他姓张，名叫聪慧。”他老爹老

娘连说：“好，这样叫也可以给他冲冲他的‘傻’气。”
傻蛋在幼儿园门口等他六岁的孙子浩浩放学，按着儿子儿媳的交代，接孙
子回家。
傻蛋生长在鲁北的博州市淄河畔一个乡下农村，祖辈都是农民，生了一个
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张颖是老大，已嫁到县城里给一个科级干部为妻。儿子张
明是老二，应征入伍来东州市当兵，转业后留在了东州，也已娶妻生子。今年
五十八岁的他，去年老伴因脑溢血不治离世。儿女们商量由他自己定夺，要么
跟儿子到东州市居住，要么跟女儿到县城生活。他都没有答应，他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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