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9 - 内文

班荆馆：宋金和战期间南北各方的朝贡贸易与文化融合 113

几如哀挽，应和者尤可怪笑”。在汴京，楼钥见到平常与宋朝使节打交道的金
国官衙的承应人，他们“或跪或喏，跪者北礼，喏者犹是中原礼数，语音亦有
ꨁ
微带燕音者，尤使人伤叹”。 平心而论，与中原北方汉地的“金化”相比，
从东北不断南下进到中原的金国，其自身“汉化”的程度要远远高过前者。金

国朝廷大量使用“汉化”的亡辽官员和降金宋官，其中，许多就是被强行留下
使用的。江南衣冠文物、朝仪礼制，令金国上下倾慕而向学。而且，金国朝廷

也懂得人种优化，金太宗完颜晟天会八年（1130）六月，诏令将昏德公（宋徽

宗）的六个女儿嫁与金朝宗室子弟为妻。金太祖四子完颜宗弼（即金兀朮），
他对有气节、有才能的汉人（包括汉官）十分尊重，任用许多名士为他辅政，
又以反间计派秦桧返宋。金熙宗完颜亶嗜经业、喜文辞，幼时教师皆前辽和宋

朝儒士，他交游往来的都是文墨之士，平常的生活是儒服雅歌，赋诗染翰，分

茶焚香，弈棋象戏。少年时，他对朝廷的老臣会戏谑说：“无知夷狄。”老臣
就恭维道：“宛然一汉户少年子也。”海陵王完颜亮更是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

一席之地，他幼时好读经书，交往的都是儒生，学弈点茶，谈诗论画，已与汉
族文士无疑。他提出“天下一家”“勿贵彼贱我”的民族平等观念，已经超越

了南宋。完颜亮将金国京都两次南迁，仿照宋式，先后筑修燕京和汴京的皇城
园林，重新奠定了两城的故都地位。完颜亮让金国制度汉化，铸造金属钱币，
ꨂ
使女真族成为东北古族中第一个使用自制钱币的。 金世宗完颜雍被史家称为
“小尧舜”，重视科举，“劝民力田”。金世宗在位二十九年，其中大定四年

（1164）到大定二十七年（1187）这二十三年间，金国全国户数由三百余万增
加到六百八十万，人口户数增长了一倍。他在金国取胜之下，还是决定同南宋

签订有所让步的“隆兴和议”，将金宋君臣关系改为“叔侄”关系，岁贡改称

岁币，并减为银绢二十万两匹。金世宗和金章宗在位期间，开创了“大定之
治”和“明昌之治”，刚好同南宋的“乾淳盛世”相呼应，形成宋金同时大治

的时代。金章宗完颜璟，史传其母赵氏，故降授千牛卫将军、郓王赵楷之幼

ꨁ楼钥：《北行日录》，见《攻媿集》卷一一二、卷一一一，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ꨂ黄斌、黄瑞：《走进东北古国》，远方出版社，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