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化局工作呢！当然当兵也不是坏事，你如果选择了当兵，到部队后你就好好干，
干出点名堂来，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如想回来时再回来，但要带点光环回来。”
就这样，我毅然离开了工作队，走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
那时，我所到的部队是南京军区驻浙某部。我们在离开故乡时，县人民武
装部组织了欢送大会，在欢送大会上，我代表 300 多名新兵发了言、表了态。
那一天，我佩戴大红花，家里亲戚朋友、村里和公社干部、工作队同事、同学
都赶来为我送行，好不热闹啊，那场景非常感人，我激动得泪流不止。欢送会

之后，我们在县城火车站登上了南下的军用专列，所谓的专列，就是封闭式的
铁罐车，没有窗户，没有卫生间，大家摊开军用被褥睡通铺，小便用尿桶，大
便须等列车到了车站再去厕所解决，就餐必须赶到车站的军供站。经过两天的
行程，我们深夜赶到了金华火车站，下车后又进了用篷布罩了的军用汽车里，
连夜到了山里的军营。天还没亮，部队首长让我们摊开背包再继续补觉。上午
十一点，值班排长吹响了起床哨，班长们把我们统统喊起来，按要求整理好被
褥，洗漱后，开饭吃了中餐，午休一个半小时，下午分班编排，学习部队的条
令条例，战友之间相互介绍熟悉。由于大家都来自全国各地，分班时，首长们
故意把老乡们打乱，老乡一般不分在同一个班，但在一个连里，还是会有老乡。

在部队，所谓的老乡，就是一个县一起当兵的人，再往大里说，就是一个地区
或一个省份一起到一个部队里的人。因为刚到部队，战友们相互生疏，地方语
言又不同，所以见到老乡就格外亲切，有些战友刚刚离开家乡，想家时就会找
老乡聊天，这样心里好受点。
到部队的当天晚上，半夜响起了枪声，把我们这些刚到部队的新兵吓得不
轻。那天，我所分到的新兵连共 120 人，住在景山一个地方疗养院里。后来我
才知道，这座疗养院是“文化大革命”前市政府出钱给一些高级领导干部建的

休养所，因发生“文化大革命”，怕“造反派红卫兵”冲击，那些有资格即红
军时期和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老领导都躲到乡下去了。这处空疗养院就由部队
派了一个特务排看守。当时部队为了加强文化宣传活动，成立了一支近 50 人
的文艺宣传队，也安排在疗养院居住。那天晚上，我们按命令九点钟熄灯就寝，
由于长途跋涉，战友们都很疲劳，躺下就都呼呼入睡了，我在睡梦中，突然听
到“嗒嗒……”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爆竹声，而后，听到走廊里杂乱的脚步
声和嘁嘁喳喳的低语声，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一骨碌从铺上坐起来，
有的战友想起身往外跑，有的缩成一团，有的干脆喊叫起来，有个战友起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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