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炮，摆了两桌酒席，请家里亲戚吃了一顿。
房子盖好了，一家人住进了新房，我们兄弟姐妹再也不用到爷爷奶奶家挤
着睡了。老爸老娘把整个盖屋的花销算了总账，总共用了 6000 元钱。那时，
物价低，钱值钱，在当时这个数目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特别是在一个普通的
农家，而且是贫困之家，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房子
是盖起来了，而且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样板房，属于当时村里的标志性建筑。
不要说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因为有了这砖瓦屋娶了媳妇让老爸骄傲，就说当时，

能盖起这砖瓦屋，老爸就够神气的了，何况村里人都朝老爸竖起大拇指呢……
想着老爸的砖瓦屋，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我在部队早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一般晚十点钟左右入睡，早晨五点
钟左右就起床锻炼。现在回到农村，虽然说还能适应农村多数人“日落而息，
日出而作”的农耕式生活，但已有点不习惯了。早晨四点钟光景，我小便憋得
不行，起来小解，再回到炕上，怎么也不能入睡了。我老爸这砖瓦屋后面临街，
前面是独立的四合院。由于是初夏，天亮得有些早，我躺在炕上，看到晨曦的
微光早已透过玻璃和薄纱窗帘洒进屋里，使屋里由黢黑变成微明。屋后，“踢
踏踢踏”的脚步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咳嗽，透过后窗传进了屋里，农村也有不少

老人喜欢早起床，不过，他们不是什么锻炼身体，而是到自家田里劳动。屋前，
老娘养的两只大公鸡“咯咯……”早已开始鸣叫，它们的叫声，唤起了村里其
他公鸡的响应，伴随着这些叫声，还有鸟雀的高声欢唱，这些叫声，交织在一
起，构成了鲁北乡村一首美妙的“交响曲”。此时，我一边听着乡村这奇特的
“交响曲”，一边又开始搜索着过去我在家时的一些记忆，尤其是围绕着老爸
一直为之骄傲的砖瓦屋所产生的那些故事。
第一个故事自然是我大哥的，也是老爸常常念叨的——因为有了砖瓦屋，

老大才把东北的媳妇领回了家。
我大哥张喜春 1972 年底应征入伍，因他只有小学文化，又没什么背景，
在部队又没有关系，在新兵连训练了三个月，就被分配到了部队农场看守班当
战士。
在大哥当兵期间，我在乡里高中读书，两年后毕业，在村里当了团支部书
记，后来，参加了县里的“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当时，由于“文化大革命”，
各级学校受到冲击，教育受到了破坏，山东由于所谓“资产阶级教育回潮”，
还算好一点，一个乡，那时叫“人民公社”，允许办一所高中班，升学都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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