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 - 鲁斌小说集

老爸的砖瓦屋

过考试，升学率很低。为此，农村很多孩子大都放弃了学业，跟父母在家劳动
挣工分，很少有几个人能从小学读到高中的，我大哥就属于这样的孩子，小学
考初中没考上，就不读了。我在村里算是少有的几个，回到村里算是“回乡知
识青年”了，自然受到村里器重。大哥从部队来信，除了少数是老爸简单几句
话的回信外，大都是由我代笔回的信。
大哥当兵的第三年，突然来信说他在那边偷偷跟一个女孩子好上了，因为
部队不允许士兵在当地找对象，这事不能给部队知道，如知道了就要被开除军

籍，问老爸老娘什么意见，随信还夹带了女孩的照片。看了大哥的信，我当时
还真有些犯嘀咕，大哥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当兵，不好好遵守部队纪律，干吗
非要在当地处对象啊？在家又不是找不到对象。那么远，在外地找，还要偷偷
摸摸的，像做贼似的，有啥意思啊？嘀咕归嘀咕，但看了女孩的照片，我又打
心眼里佩服我大哥。女孩那模样，真是十八姑娘一朵花啊，眼睛大大的，鹅蛋
脸，高鼻梁，薄嘴唇，自然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就像当时的电影演员陈冲。
我大哥文化不高，当兵三年也没入党，竟然还吸引了这么漂亮的美女，而且能
甘愿给他当老婆，对大哥来说这可是大事，对我们家来说也是大事。我们兄弟
四个，家境贫寒，谁都不敢保证大了能讨到老婆。现在，老大要讨媳妇了，这

自然是家中石破天惊的大事了。我不敢含糊，赶紧把这大好消息告诉了老爸老
娘。他们听了，既惊喜又担心，喜的是要有媳妇了，担心的是怕老大受处分。
为这事，老爸老娘拿不定主意，就把我奶奶、大爷、叔叔、姑姑们都叫了来，
一家人坐下来商量这事，当时，我表哥也在沈阳军区辽宁某部队服役，而且已
是军官，大姑说：“当兵的人应该知道这事怎么处理。不如打个电话给他表哥，
听听他意见这事怎么处理吧。”大家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就由我大姑去打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我大姑回来说：“这事，他表哥说同意，但让喜春他们先

不要声张，到年底时就打报告退伍，退伍后再张罗结婚。”大家听了，都同意
大姑所转述的表哥的意见，于是，还是由我代表老爸老娘给大哥写了回信，转
述了大家的意见。
过了半个月，大哥又来信了，一层意思说很高兴家里人支持；另一层意思
是说跟女方商量后的意见是，由于我们家里兄弟多，只有一座房子，待他退伍
后就不回家了，住在东北女方家里。请老爸老娘理解。
我把大哥来信读给老爸老娘后，老娘只是唉声叹气，老爸气得浑身发抖，
狠狠地说：“你写信告诉他，我不同意！说家里房子少，我这砖瓦屋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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