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3 - 鲁斌小说集

CHENJIE GUSHI

人们都说，山好移，但人的本性难改。晓怀哥的那种坏，是出生时就带来
的。当年接生他的老婆婆讲，她接生过那么多娃，都是先出头，顺着生出来的，
唯有他是先出脚倒着生出来的。当时，接生婆婆只拉了他两条腿出来，上身怎
么都拉不出来了，好在村里离公社医院不远，村里用拖拉机把他们娘儿俩及时
送到医院，给他娘做了扩阴手术，才把他弄了出来。当了大队长，他那种坏毛
病依然不减。带着村民干活，总是喜欢跟一些娘们泡在一起，得机会就在娘们
身上下功夫，不是捏一下，就是掐一把。村里有了小媳妇，他一定会设法把人

家拉在他身边干活，不是嬉皮笑脸，就是打打闹闹，弄得她们的男人整天提心
吊胆的，心怀愤恨，但又敢怒不敢言，唯有回家敲打自己的老婆，让她们尽力
躲着他点。他跟村里的几个寡妇，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家里太太，比他小四岁，家是邻县一个村的。村里老人们告诉我说，
1974 年冬天，他带队去那地方挖河（防洪河），就住在这个闺女家里。他每
天干活回到住处，总是逗弄人家，没几天，他就半夜里把人家闺女弄到麦秸垛
里，给睡了。这事让闺女父母也就是他现在的岳父母知道了，找了几个人把他
狠狠揍了一顿。那会儿，如果不是他媳妇（当时那闺女）说死活要嫁给他，和
我们村里一起去挖河的人们拦着，他不是没命恐怕也是残疾了。当时，他给人

家写了保证要娶这闺女为妻的字据，才得以脱身。
后来，他们结婚以后，他太太发现他喜欢泡女人，就经常跟他吵架。但跟
他吵一次，就会挨他一次打。后来，就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了。
因为他有这毛病，后来在实行村民直选村主任时，他自然就落选了。听说，
落选以后，他老实了许多，村里的婆娘和媳妇们，大都暗自庆幸，远远地看到
他就跑开，唯恐躲避不及和他撞上。唯有一两个寡妇还时不时地黏糊他，跟他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

……
“笛、笛笛……”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把李国志从遐想中警醒。
“怎么回事？”他坐直了身子惊问开车的侄儿。
侄儿回他话说：“噢，叔叔没事。刚刚对面来了一辆车，我提醒他让让路。”
“没事就好！刚才你按喇叭，把我吓了一跳。车开慢点，注意安全啊！”
他嘱咐侄儿说。
回到村里后，听邻居们讲村里的故事时，讲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李晓怀的事。
说他自当上大队长后，在村里横行霸道，谁也不敢惹他。谁得罪了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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