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2 - 鲁斌小说集

听墙脚

的棍棒了，“嘿嘿……”一笑，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就跑，真似屁滚尿流啊！在
他起身时，被队长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我见此情景，不顾一切地紧随
着晓怀哥拔腿就跑。
跑到村口，我们回头，看不到队长再追上来时，才停住了脚步。
“我听着他们两口子还在被窝里干那事，他老婆叫得正欢呢，怎么一下子
他就蹿出来了呢？奇怪了，难道他是孙悟空，会分身术啊？不对。要不然就是
他老婆在跟别人那个了？也不对。这到底是咋回事呢？”晓怀哥上气不接下气

的，还在为刚才的事抓耳挠腮找答案。
第二天，生产队一群男劳动力在地里掰玉米。在劳动的间隙休息时，李队
长以玩笑的形式摁住晓怀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并让他讨饶，
发誓以后不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直至晓怀哥讨饶发誓后，队长才放了他。
并嘻嘻哈哈告诉大家说：“昨晚，他和小志这两个混球巡夜，巡到我家后窗听
我墙脚去了。其实，我刚熄灯上炕睡觉，就听到房后窗户下有动静，知道有人
在听墙脚，就故意让我老婆低声叫唤，我悄悄地出了院门，绕到了他身后，那
会儿，他正在那儿听得起劲呢，而且小腿都翘起来了……这小子，真坏透了。
还是小志好，他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着这小子的熊样。”

大伙听了，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说狠狠揍他一顿！有的说李晓怀就是个坏
蛋，昨晚真是卑鄙下流了。也有的跟队长调侃说，你们两口子怎么不来真的啊？
让这混球好好听听，学点经验，以后娶了媳妇好使劲啊……
也许是时间磨砺人，也许是“时势造英雄”。我高中毕业后，去了南方保
家卫国，那会儿，“文化大革命”还没有宣告结束。
待过了几年，我回家探亲时，晓怀哥竟然已经是村里的大队长了。我觉得
有些奇怪，问村里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集好坏于一

身啊！说他好是能吃苦，能说会道，有号召力，队里有啥事他能一呼百应。说
他坏，他也没抢劫杀人。
1972 年的秋天，老大队长因心脏病突发，抢救不及时死了。当时，李晓
怀是村里民兵连长，有一股冲劲。虽说村里不少人对他有意见，但村里一时也
选不出能任大队长的人来，所以公社里就先让他顶上这个大队长的缺，试用一
年，不行就再换人。没想到，他干了一年，老天还真帮他的忙，那年，风调雨
顺，粮食大丰收，上级下达给村里的各项指标，都完成得很好。公社“革委会”
就给他正式任命了这个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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