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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学｜一代大儒沈曾植 029

次：“沈先生在家吗？”

“在。”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的书后探出个脑袋来，年过六
旬，留着山羊胡，戴了副眼镜。

“沈先生，在下周宝生，有礼了！”
“你是来买我的字的？”这几日，海日楼的门槛都快被那些求

书者给踏烂了。
“不是，”周宝生诚恳地说明来意，“我是来向先生学习书

法的。”
“我不再收徒弟了。”沈增植想也没想便回绝了他。这些年他

收过几个徒弟，跟着他学习书法，均已小有所成，他自认为没什么

可以再教给他们的了，就不再收徒。
周宝生却是下定决心来的：“我对先生早就心存景仰之心，今

次若不能拜先生为师，我……我便不回去了。”
倒是没遇到过这么倔脾气的人，沈增植心头一转：“那你倒是

说说，对我的字了解有多少？”
这像是问到了点子上，周宝生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先生书

法让人耳目一新，那种帖里有碑、碑里有帖的味道，很吸引人。
但是您的书法风格又很难用一两句话说得清，有晋人行草、唐人

楷书的影子，特别是您的草书，凝重古厚而有隶意，让晚辈很想
求教。”

“哈哈哈哈……”听完周宝生对自己书法的理解和描述，沈增
植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伙子虽然讲得不全面，但还是很在路上

的。自己从小就在“馆阁体”上下功夫，早期精帖学，受钟繇、欧
阳询、黄庭坚和米芾的影响，其后由帖入碑，对包世臣的“安吴笔

法”颇为推崇，并受到张裕钊、吴让之的影响……笑罢，沈增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