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0 - 鲁斌小说集

灾 星

碰到春华这样的男人不出问题就怪了。而二峰弟，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性
格略带内向，阴沉有余，阳刚气不足，和西凤在一起本就难以长久，春华作为
第三者插足进来，把西凤“勾”走，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嫂接着说：“第二条人命是后街的冬泉媳妇秋兰，因和春华勾勾搭搭两
年时间，被冬泉发现后上吊自杀。他们是 1990 年开始的，冬天天冷外边没事干，
村里不少人就在家里织渔网赚点零花钱，这春华经常带了渔网线跑到冬泉家，
和冬泉坐到热炕头上织网聊天。有时，冬泉出门不在家，他也照去，和秋兰一

起织网聊天。你想想这春华什么德行啊，没多长时间就和秋兰好得如胶似漆了。
不知什么时间，冬泉不在家，春华和秋兰在一起睡觉被冬泉五岁的女儿看到了，
就告诉她爸爸了。从那以后，冬泉和秋兰三天两头打架，秋兰经常是被打得皮
开肉绽，头破血流。听说，暗地里秋兰也曾哀求春华，决心和冬泉离婚嫁给他，
可他有了和西凤的教训，既担心冬泉跟他拼命，又怕村里人反对，就拒绝了秋
兰的要求。那时秋兰才 32 岁，水灵得像花一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可是，
那事出了以后，她被冬泉折磨得面黄肌瘦，痴痴呆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被春华拒绝后，其感到实在没有活路了，就在 1992 年过年时，半夜跑到村南
扬水机站的树林里上吊自尽了。这件事以后，村里老老少少都鄙视春华，可人

家像没事人似的，照样东走走西串串，有些正经妇女见到他像躲瘟疫一样躲着
他。”
说到冬泉，我倒记忆犹新。他比我只小两岁，按辈分他喊我叔叔。有一年
夏天，我们村里一帮年轻的男伙伴下河游泳嬉水，冬泉突然腿抽筋，叫了几声“救
命”，拍了几下水就沉入了河底，是我和几个伙伴把他救上了岸。他只有小学
文化，为人豪爽，性格刚直，脾气暴躁，由于那时村里贫穷落后，家家都不富
裕，村里很多 30 多岁娶不到媳妇的光棍。冬泉算是有福，他娘到城里赶集时，

碰到了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讨饭女孩秋兰，就领回了家，给冬泉做了媳妇。1988
年秋天我回乡探亲时，在街上初次看到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除了白净细嫩的
皮肤，还有乌黑的头发，扎了两条辫子，搭在肩上，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
翘鼻子，扁嘴巴，薄嘴唇，抿嘴一笑显出一对小酒窝；那身段凹凸有致；那腰，
细得几乎两只手可以对掐住；那屁股，典型的北方女人臀，肥肥的，圆圆的，
大大的，走起路来左右直晃；腿长长的，穿了一双半高跟黑皮鞋，浅蓝色的西
裤紧贴了双腿，步履匀称。我问村邻，这是谁啊？他们说：“噢，你还不知道
呢，她就是冬泉的媳妇！”我心想，这冬泉还真有福气，这岂不是有点“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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