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2 - 鲁斌小说集

灾 星

太在意。1995 年的秋天，喜梅撇下孩子，离开虎臣一家，和春华双双出走。
两个人说是跑到了大连，一个打工，一个在理发店给人帮工。两年后家里风声
小了，就双双回家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大嫂说。
我又问大嫂：“那虎臣是怎么死的？”
“他们俩跑出去以后，一家人特别是龙臣，埋怨虎臣连个媳妇都看不住。
虎臣感到莫大的委屈和屈辱，一年里不和任何人讲话，只是整天地嘟噜‘喜梅’，
村里人说他得了精神病，人家医生说是抑郁症。1996 年春天，一天晚上，虎

臣没回家，家里人急了，到处找，一连三四天都找不到，第五天被邻村一个人
看到他漂浮在村东的河里，不知哪天淹死了。”大嫂这样说。
“春华这么风流成性简直就是流氓，害人精啊！他家里人就不管，村里也
不管？”我不无气愤地说。
“怎么不管，早在他和西凤出那事时，他爸爸、他哥哥就把他狠狠地揍了
一顿，而且说他败坏了家风，不让他进家门，村里干部也批评教育他。但他都
是当时答应悔改，永不再犯，可说过就不算数了。后来和冬泉媳妇秋兰出了那
事后，村里的老长辈召集村里几家主事的男人，把他绑起来弄到一个房子里，
说是用祖传‘家法’把他‘阉’了，可不知是谁打电话把乡长给喊来了，乡长

说，这是非法拘禁，要犯法的，让人们赶紧把人给放了。结果，只是被长辈们
狠狠骂了一通，也就算了。像这种赖皮、二流子、瘟疫，像你哥说的那样也不
犯法，谁拿他也没办法。村里凡是正经女人都不搭理他，自己有女人的男人们
也不敢去招惹他。”大嫂愤愤地说。
我又问大嫂：“那这喜梅咋就又上钩了呢？”
“哎呀！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喜梅是何许人呀？一个发廊里出来的理发
女，本来就‘骚’。不然，怎么那么大本事跟龙臣离婚嫁给叔子虎臣啊？你看

人家走路那样，经常是一边嗑瓜子一边哼着小曲，本身那么胖，走路还扭着屁
股。夏天穿得比谁都露，故意把两个大奶子露了一半，在男人跟前晃来晃去。
碰到春华那浪荡货，她不上钩才怪呢！村里人都说，他俩谁勾谁，谁也说不清，
但他们算是对路了，这叫‘鱼找鱼，虾找虾，井里的青蛙找癞蛤蟆’。那些年，
一个春华就搞得四邻不安了，后来又来了个喜梅，弄得个村里鸡犬不宁。现在
好了，春华年龄也大了，两个癞蛤蟆也到一起了，村里算是安定了一点。”大
嫂如是说。
我又问大嫂：“那这喜梅改嫁了虎臣又跟春华私奔，不是犯了重婚罪么？”

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