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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一带一路”与皋亭山

了蚕祖宗，灰牛大仙成了牛祖宗，一个做茧，一个耕田，双双为人间造福。 ꨁ
类似的还有龙蚕传说：体大如玉、结巨茧的大蚕，是蚕神恩赐的灵蚕，若龙蚕

下凡进村，如微风入竹林，沙沙作响，蚕宝宝都昂首欢迎它。龙蚕去后，全村
家家“蚕花廿四分”。又民间传说：妯娌俩养蚕，妹妹养了条龙蚕，被妒恨心

重的嫂嫂用羊叶叉戳死，结果连嫂嫂养的蚕，也赶过去“吊孝”，妹妹蚕宅络
满了白花花的好茧。 ꨂ

更有意思的是，传说雷峰塔之所以倒塌，竟然也与白蛇及蚕有关。据说是

养蚕人家认为雷峰塔是镇白蛇妖的，所以就将雷峰塔砖挖取供在家里，认为可
以抵挡妖邪对蚕宝宝的侵蚀，保障蚕事大吉，于是这个挖那个也挖，久而久
之，塔便倒了。其实雷峰塔砖是藏经砖，故当时取砖者并不限于养蚕人家，不

过这一传说却很值得玩味：塔倒了，白蛇不就出来了吗？养蚕人家分明是在解

救“蚕神”啊！还有传说白娘子是在四川峨眉山修炼成精的。峨眉者，谐音蛾
妹也，这不又露出了蚕蛾崇拜的迹象来——中华道教推崇“羽化”，所谓“羽

化”者，不就是“蚕变蛾”吗？此当为蚕图腾神话之遗传残说，故早已面目全
非而妖神参半了。

值得注意的是，《咸淳临安志》中记半山七娘子有注：“旧传崇善王妹
也。”《梦粱录》中有相同记载，并于卷一九《社会》记：“九月初一日，湖

州市遇土神崇善王诞日，亦有童男童女迎献茶果，以还心愫。”南宋临安城
之湖州市在半山的西南面，即今湖墅一带。崇善王与七娘子一样，是当地土

神，而吴越土语“崇善”与“丛蚕”几乎发音一样，吴越语倒装，反过来，
就与四川古蜀国的“蚕丛王”完全相契合了。而“蚕丛王”为四川等地蚕农

供奉的“男蚕神”。这兄妹蚕神，刚好符合蚕神通常为女显男隐之组合神惯

例。据《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七载：“蚕丛氏初为蜀侯，后称蜀王，尝服青
衣巡行郊野，教民蚕事。乡人感其德，因为之立祠祀之，祠庙遍于西土，罔不

ꨁ《白龙和灰牛》，载《民间文学》1950年5月。
ꨂ《吊龙蚕》，载《民间文学》1980年5月。